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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九日上午九时许,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北京区位号的号码跳入我的眼帘,我正纳闷打电话人是谁时,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沉悲痛而又熟悉的声音“吴老师,我是吕安华,老和已于四月一日上午因心肌梗塞平安地离开我们走了,享年八十一岁,事后葬于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听了吕老师的电话,我简直真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周前,我们还通电话,他一切均好,怎麽说走就走了呢?真应了那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片刻,我说,吕老师你怎麽不早点告知大家呢?她说,“考虑到老同学们年事已高,身体都不太好,出行不便,万一出什麽事也不好。处理完后事,我才告诉北京的任吉生,外地只告诉你,请转告有关老同学”。听了她既体諒而又富有人情味的话,我也不好再说什麽。我安慰吕老师说,所幸老和平安地走了,既未经历什麽大的痛苦,也未给家人带来什麽负担,也值得你和老同学们欣慰。老和虽然走了,但他一生生活简朴,真诚厚道,关心集体,待人热情,工作勤奋,忠于职守的形象,却一直使我久久难以忘怀。 贫穷人家的孩子 和铭同学幼年喪父。解放放初期,他的母亲带着他四个哥哥、二个姐姐和他七人,来到天津,历经千辛万苦,把他们拉扯成人。因为家穷,哥哥姐姐们们早早就离家独立谋生,有的参加工作。我还记得,我们上大学时,他邀我到他家去,那时他和母亲住在天津红桥区丁字沽三段工人住的二间间陋的临建平房里,过着城市贫民生活。他母亲年轻守寡,坚持带大七个儿女,是个很伟大了不起的母亲。此外,她也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人。尽管他们不富裕,每次我去了,总留我吃饭。后来我得知,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收入菲薄的姐姐和哥哥们的支持下好不容易过来的。上小学时和初中时,是四哥和姐夫资助的;上高中时,则住在三哥家,和三哥一家生活,生活非常艰苦。 经过三年高中苦读,他金榜提名,于1957年考上南开大学外语系英语专业,开始了四年大学生活。上大学时,姐姐和哥哥们孩子们大了,负担重了,不能资助他了,和所有大学城市贫民子弟一样,靠国家助学金生活。 1957年上大学后,直到毕业,他和我们所有同学一样,正赶上运动频繁的年代:1957年反右派、1958年大跃进、1959年大炼钢铁,和1960年国家困难时期。在这些人生不平凡的年代里,他和我们所有的大学同学一样,经历了运动的各种风风雨雨的考验,与国家同患难、共命运,顺利地度过一个个难关和考验,挺了过来。 生活简朴,为人真诚 他是城市贫民,更确切的说穷人家的孩子。一年到头,穿着简单,春夏秋一身黑学生装,冬天棉衣棉裤,从未见过他穿什么像样时髦的服装。尽管生活简朴,但对待同学却很热情真诚,喜欢和同学交流。由于当时运动的原因,班上同学人为地分成上进的,后进的,和落后的。但他从未忌讳别人说什麽,和上述所有同学都能进行来往,既不巴结谁,也不瞧不起谁,一律真诚相待。另外他也关心集体,积极参加各项活动。班上老同学任吉生回忆道,他很会写诗,创作了不少诗歌。有一年文体活动,同学们在台上就朗诵了他的不少诗作。由于他待人真诚,和群众关系好,从1960年起,他被大家推选为班长,直到毕业。 待人热情是和铭的另一个特点 大学毕业后,他分配到北京新闻单位工作。由于他比较稳重,为人低调、谨慎,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他被北京的经济日报社派往美国,任经济日报驻联合国特派记者,爱人吕安华一同前往,担任助手,为他打印新闻稿,发往国内。八十年代初,中国改革开放,大量向国外派谴留学生和访问学者,当时国内不少南开外文系老同学和他的中小学同学到美国学习、进修。那时国家不太富有,每个人每月资助400美元左右,这点钱当然住不起美国大都市旅馆。他们途经或路过纽约停留时,听说和铭在纽约,一般都会拜访他,在纽约呆一二天。到了纽约,只要给他打个电话,一般他都会不辞辛劳,开车迎来送往,热情接待。八十年代初,我去美国波士顿西蒙斯大学进修,假期旅行时途经纽约呆二天,顺访了他。我到纽约后的第二天老和带我去联合国参观。每到一个部门,他都把我介绍给他们,他们以为我这个和铭先生的客人、西装革履的中国来者,也一定是个新闻界的人物,都显得很热情、客气,看得出老和和他们关系不错。实际上,我和新闻不沾边。第三天,我告别他们夫妇时,他们像对待所有来客一样,还送一个珍贵的礼品作为纪念。 正因为如此,毕业后多年,他生前有的老同学仍喜欢和他联系,如黄壁君等。他不幸去世后,当京内外老同学得知消息,立即打电话向其夫人吕安华老师表示慰问,如在京的1958级高秋福和在海南的1957级李维树等。他们这些举动反映出他为人热情所结下情谊。 做好事乐于助人,是和铭的另一个突出特点 和铭回国后,带回了一些当时美国市场上畅销、与生产经营有关的图书,其中有一本名为Ups and Downs of GM(蒙醒---通用汽车公司沉浮奋斗史)。该书讲述八十年代美国工业的缩影通用汽车公司的成功与失误,以及不得不改革开放,引进外资的经历。在九十年代的中国,有一定的社会参考价值。 他把该书提荐给经济日报出版社,并推荐我和和罗素冰翻译。当然,这对我和罗素冰而言,也是一种信任和帮助。 和铭在美国工作期间,热心公益事业,关心在美国的南开大学校友,担任过美国南开大学纽约校友会会长。和铭夫妇在联合国任特派记者的多年里,作为驻外人员,他们夫妇严守外事纪律,忠于职守,努力勤奋工作,向国内发回了大量有价值的新闻报导,是单位驻外人的模范和榜样,颇得各级领导的好评。 老同学和铭去世后,鉴于他生前的表现和对国家所做的贡献,被安葬于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我想这是一个人去世后难得的殊荣,对于在天之灵的老同学和铭来说,也是一个最好的告慰 !
《沉痛悼念和铭老同学》写作后记 ---吴则田 4月 9日,远在美国的1960级老同学高东山,获悉1957级和铭老同学不幸去世后,询问我可否写个短文,以兹悼念。我当即和和夫人吕安华老师联系,得到她的热情首肯,并提出了写作原则建议。 当时我面临的问题,一是时间紧,要求能尽快写出。二是资料少,从1957年到现在,时光已过去几十年。虽然我们在校同学几年,时至今日记忆已有些模糊。此外,我对他的家世和上小学、中学及大学时的经济情况,和毕业后的情况了解不多。三是我上了年纪,视力不济,加上长期不用电脑,找字生疏,写起来也有点吃力。四是未想到写作工具遇到了问题。我身边有一个手提电脑,但键盘小,视频光线不好,不好用,得到几公里外的儿子家用台式机。但来去很麻烦,因而想到到小区门口的网吧里写。那知工作人员看了我的身份证后抱欠地说,上边有规定,不接待八十以上的老人。说完后他问我干什麽,我说写个短文发一下。他同情地说,你用电脑要快点,今天上边说要来检查,何时来不知道。我写了一点不踏实,怕给网吧添麻烦就走了,临走时给他五元钱,他无论如何不收。我大意把此不顺利告诉了吕老师,她说算了吧,你们的心意尽到到了就行了。我说,那不行。尽管如此,我们运用现代化的通讯交流手段,在吕老师、1957级和1960级不少老同学们的热情帮助和支持下,前后修改了三次,最后得到和夫人的认可,于4月15日基本上完成了。 我能完成任务,首先要感谢和夫人吕安华老师,她不厌其烦、热情而及时地回答我的提问,并提供了不少和铭生前的国内外的照片。 其次要感谢1957和1960级许多老同学,如任吉生和李九明等,特别是1957级任吉生老同学。她不但积极回忆了和铭生前不少在校情况细节,二稿写出后,她对稿子的结钩、文字表达等都提出了不可缺少的宝贵修改建议。最后,我尤其要感谢高东山了,他目前是美国纽约市皇后公共图书馆分馆馆长,公务繁忙不用说了,下班后还要维护60级英专网站。在我写稿的几天内,除了对稿子结构提出修改意见外,稿子发给他后,几乎头一天发给他,第二天就回复。稿子完成后,发现有个别错字告诉他,他也当即改正回复,可谓神速。最后定稿的修改和和铭生前照片的选排重担也落在了他的肩上。此外,文章发出后,1960级孙毅兵老同学发现,悼文作者姓名后的“(1962级)”表述不当,指出应为“1962届或1957级”,从而把悼文的不应有的错误改正了过来。 可以说,没有上述人的大力支持和热情的帮助,尽管悼文很短,要在短短一周内完成也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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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2/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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