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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地寻找线索
2012年为纪念先父诞辰一百周年我写了一本书《长城忠魂》(由群众出版社和公安大学出版社出版),但是让我非常自责的是先父那短短的三十四年的一生特别是参加革命后的十几年间仍然还有太多事情让我无法解开,而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所以至今我仍然在苦苦地寻找,总是希望哪一天能够所有一直环绕在我脑海中的问题一个个都能迎刃而解。 2014年我爸爸在三十年代的一个老朋友戴元毅老同志的后人编写了一本书《又到甲午—一名甲午老兵三代人的选择》,里面详细记录了戴元毅老同志革命的一生,其中,戴元毅老同志在三十年代的主要革命活动回忆中几乎都有我爸爸的身影。从他们在探索革命道路的初期一起参加“第三党,到一起上街张贴抗日标语,一起参加察哈尔抗日同盟军,一起参加吉鸿昌,任应歧组织在河南搞武装搞军运,一起参加天津地下党组织的马列主义学习班,一起参加天津各界民众抗日救国会等等,他们都是在一起。 我将这些资料整理了一下,结合陆陆续续收集到的那一时期我们党在隐蔽战线上的斗争实录,似乎从中看到了能够解开那段尘封的历史的一些缝隙。 民政部办公厅关于戴元毅老同志病逝的通报:(节选) 1930年起从事抗日反蒋进步活动,参加过宋庆龄,邓演达领导的第三党(即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九一八时,参加北平学生南下请愿团。1933年参加革命工作,先后参加了吉鸿昌领导的察绥抗日同盟军和华北民众救国军。1934年,参加中国反法西斯大同盟,被河北省委派往河南北午渡从事地下军运工作。帮助南汉宸同志出版《民族战旗》《华北烽火》等宣传抗日救国刊物。1935年9月,经河北省委宣传部长李铁夫同志介绍,参加中国共产党,接受谈话人是化名老魏的彭真同志。以后在河北省委书记兼天津市委书记李铁夫同志的领导下,参加了天津一二。一八学生抗日示威大游行,帮助李铁夫同志出版《华北烽火》,《天津妇女》,《民众抗日救国报》等革命刊物。在天津河东民众夜校发展党员,建立了党的河东地下区委,参加天津文化界救国会和天津民众救国会等。当时公开身份是天津民众教育馆馆员。 黎耘同志,1933年参加抗日同盟军进行抗日工作,当年与共产党发生关系,即开始接受为人民服务的思想,1935年接受共产党的任务,投入军阀部队做士兵工作,旋被发觉逃出,1936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随后任天津民众救国会执委和区委,1937年到延安,先后入抗大、中央党校、马列学院学习,毕业后任青训班生活科长。 黎耘同志当年用来掩护身份的公开职业是天津市民众教育馆负责人和河东区泰德里民众夜校的校长兼教员。 他自幼年学生时代就认清了只有随着共产党走才是他唯一的正确出路,只有中国共产党的道路才是中国人民解放的道路。他那时就认识了中国革命中武装斗争的重要性,他就参加了张北抗日同盟军,毅然决然地投笔从戎,为国持戈。惜同盟军为蒋介石阴谋破坏而告失败,但不久又接受党的任务到旧军队中从事革命的军事工作,被敌发觉后以自己的机智手段逃往平津从事秘密救亡活动,往来于平津青沪之间,在极端的白色恐怖下不避艰险为人民解放事业艰苦奋斗。抗战开始不久,黎耘同志即赴延安学习。 (注:以上略历和悼词中提到的大部分革命经历都在后面的戴元毅老同志的回忆中得到了印证。但是只有“……从事秘密救亡活动,往来于平津青沪之间,在极端的白色恐怖下不避艰险为人民解放事业艰苦奋斗”,这句话还找不到头绪。为什么“往返于平津青沪?怎样地往返于平津青沪?往返于平津青沪是在执行谁的指令?为什么在戴元毅老同志的回忆中一点都没有提到?等等还找不到任何线索来回答”)。 1930年宋庆龄,邓演达发起组织爱国革命团体(注: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主张反蒋抗日,该组织在邓演达遇害后基本上就停止了公开活动,解放后改名称为农工民主党,成为与共产党合作的民主党派之一。)。 有一天晚间,朱光宇,朱增详,于会云和我(戴元毅)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抗日标语,贴在了日本警察署的门上和墙上,以及日租界的大街上。让日本鬼子紧张了一个多星期。 1933年春,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起义前我(戴元毅)曾和于会云(21岁),李均等人三次去张家口见冯玉祥,第一次他给我们一个任务,就是在北平宣传号召大中学生组织抗日团体。我们回北平不久,组织了一批学生再去张家口向冯玉祥情愿出兵抗日,他还曾派人来北平视察过我们动员的情况。第三次去时,张家口已挑出“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的黑字红旗,我们五六个人因同冯玉祥早有联系,被委任在总司令部周围工作。我因有北平学联的关系,被委任在干部学校做中校秘书,校长由冯玉祥兼任。 正当吉鸿昌,方振武二将军出师收复察北康保鏖战时,蒋介石军队包围了张家口,逼冯玉祥离开并解散同盟军。冯玉祥在蒋介石二十万大军包围逼迫下,嚎啕大哭一场,乘敞篷火车回泰山去了。我(戴元毅)和于会云等数人事先得到总部通知,在冯玉祥离开前一天乘票车回北平,经过南口时,关麟征的宪兵查车,搜查出我的委任状,认为是罪证,马上把我和于会云逮捕,两个人捆在一条绳子上,拘留在一个小屋内蹲了一夜,没给饭吃。第二天问我们是不是共产党,我们说是抗日的老百姓。他们说如果有河北省党部证明就可放行,否则就送中央宪兵三团处理。省党部监印干事王箕是我的朋友,当天是星期天,我给他打电话,王箕便私自写了证明盖了省党部大印,带着我和于会云一起出来了。我们脱险后却给王箕留下了灾祸,他被解除公职,拘留听候审查处分。 二师在豫西焦作,博爱一带活动,开始还顺利,活动区域发展扩大,但后随形势变化,环境逐渐恶化,福建人民政府1934年初像察哈尔同盟军一样遭到惨痛失败,受此影响二师化整为零开展游击战,在一次师部转移中,遭到数倍于我敌军包围,十几个人,只逃脱于会云一人,其余战死的战死,被捕的被捕,胡征之等七人被捕后在开封国民党刑场上高呼“共产党万岁”壮烈就义。 (注:在于会云烈士的追悼会上冀东区党委书记李楚离悼词中说:同盟军为蒋介石阴谋破坏而告失败,但不久又接受党的任务到旧军队中从事革命的军事工作,被敌发觉后以自己的机智手段逃回平津从事秘密救亡活动。李楚离在追悼会上讲的正是这段历史。) 朱光宇1943年被害于日本监狱。戴元毅回忆中第一次提到朱光宇的名字,是戴元毅,朱光宇和于会云1930年一起参加“第三党”。后来他们几个一起到街上贴抗日标语,都贴到了日本警察署的大门上。 再后来是到了1934年戴元毅,朱光宇,于会云一起参加南汉宸,吉鸿昌,任应岐组织的河南军运。朱光宇和于会云分别担任了华北民众救国军一师和二师的政治联络员。 到了1935年他们又一起参加了李铁夫秘密组织的马列主义学习小组。这期间彭真同志刑满释放后在北平,天津到处寻找党组织也是通过朱光宇联系李铁夫才解决的。在《彭真传略》中是这样表述的:朱光宇和郝德清都是中共特科系统的工作人员。他们对彭真考察后,北方局派李铁夫与彭真谈话,接上了组织关系。(详见《彭真传略》第94页) 以上资料中有关于会云略历和李楚离的悼词来自1946年晋察冀日报和冀东日报对他的追悼会的报道。而戴元毅的回忆录基本上都是写于八十年代。两份不同时期的材料得以互相印证。而印证的结果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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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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