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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黄袍到"中国赢了" 西方媒体正在被迫转弯

《多维新闻网》 December 6, 2017

《时代》周刊11月13日发售的杂志封面，除美国本土版外，杂志封面都用中文和英文两种语言写上“中国赢了”（China Won）。据封面文章作者伊恩·布雷默（Ian Bremmer）介绍，这是《时代》周刊封面第一次出现两种语言。在内文《中国经济是如何赢得未来的》一文中，作者布雷默指出，如今，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经济中最具实力的国家，而美国则落居第二。

一袭黄袍到世界领袖，从“历史终结论”到中国赢了，以已经结束的中共十九大作为分水岭，西方媒体视域下的习近平、中共以及中国形象，正在悄然发生改变。而这，或将成为西方重新认识中国的新起点。 如果说五年前西方媒体对于习近平还是陌生的、充满疑虑的，那么经过这五年的再认识与检验，已经明显感受到了这位憨态可掬的领导人强大的、不容小觑的政治能量。换言之，如果说5年前西方对于前美国副总统拜登形容习近平“strong”还没有多少感觉，那么现在便很能体会。他不同于毛泽东的革命性与斗争性，却能聚合各方力量推动革命式的大改革以实现现代化治理，也不同于邓小平的韬光养晦，却能因应于国际格局之变顺势而为以趋近中国走入世界舞台中央的愿景。 习近平究竟更像毛还是邓？五年前，西方媒体就开始猜测，这样的猜测延续至今终于有了答案：既不是毛，也不是邓，而是在毛邓基础上，既有继承又有发展甚至超越的新时代政治强人。一贯在看待中国尤其是中国共产党时带有傲慢与偏见的西方媒体，做好准确接受这样的习近平了吗？

从十八大到十九大 十九大结束后，两则西媒杂志封面聚拢了舆论目光：一则是最新一期美国《时代周刊》中英双语的“中国赢了”的封面，这样的双语呈现是该刊物首次尝试，相关文章标题锁定“中国经济如何势将赢得未来”；一则是德国《明镜》周刊封面罕见无配图，只有“xinglai！”赫然两个红底黄字，意在重拾拿破仑两百年前的那句感叹：“中国是一直沉睡的狮子，一旦觉醒，将会震惊世界。” 其实不独是《时代周刊》和《明镜》，对比五年前十八大前后国际媒体的报道，十九大结束后各方媒体看待习近平以及中国的确出现了明显变化。《华盛顿邮报》不吝赞美，“让中国再次伟大！习近平带领中国进入强劲新时代”；CNN设问：习近平是如何成为当代中国最有权势的领袖之一的？《国家利益》预判，“十九大后，中国的外交政策很可能会变得更加自信”；路透社坦言，“用泪水和歌声，中国欢迎更伟大、更有智慧的习近平”……

时间拨回到五年前，西媒报端网端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众媒体除了疑虑重重便是一以贯之的老生常谈，于是只能一边发问：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与众不同吗？习近平是谁？他又将中国带向何处？中国的领导层重组将会改变游戏规则吗？一边将侧重点集中于中国领导人换届中政治权力的博弈、中国政府对社会及网络的高度监管、薄熙来时间的后发效应等等，关键词无外乎权斗、清洗、老人政治、封锁、管控等等。而且基于《华盛顿邮报》所言“习近平在忧患加剧之时接管中共”的前提，故而德国之声哀叹“习近平：折中的候选人”，自由亚洲电台干脆断言，“习近平将成为‘弱势’主席”。 可终究事实胜于雄辩。习近平过去五年已经不再如成为最高领导人之前那样，单刀直入的批驳“有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外国人，对我们（中国）说三道四。中国一不输出革命，二不输出饥饿和贫困，三不去折腾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而是选择以切实的行动和作为让对方“心服口服”，最终自觉无趣地沉默下去抑或是被迫转弯。

变与不变 西方媒体这样的“变化”中，仍然有“不变”的底色，比如一如既往的意识形态，以及基于不同历史、文化背景的认知。何况中国的崛起切实刺激了既有的国际利益格局，一直拥抱并笃定现有国际体制的西方，无法不对这样的挑战产生自然的抗拒。具体到媒体层面，抗拒同样在所难免。 一个不可否认和逃避的基本事实是，意识形态的争斗将会在国际传播领域里长期客观存在，媒体在一些情况下不过扮演着“打手”的角色。所以当习近平以铁腕手段拿下了周永康、令计划、徐才厚等一批“大老虎”时，西媒看到的是“排除异己”与“政治清洗”；面对接连不断的藏人自焚，总是天然地将矛头对准中共当局，武力镇压等充满臆测和想当然的噱头频频见诸报端；每遇涉疆恐怖袭击，最先想到的不是针对平民的血腥暴力，而是为暴徒辩护，将恐袭视作他们对抗当局的绝望呐喊；每提到人权，就抱持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将中国人权状况指斥得一无是处…… 可事实终究胜于雄辩，中国正在发生变化的事实，已经切实存在，而且这样的变化让西媒阵营不得不被迫转弯。虽然“新瓶”中还有“旧酒”，比如专制、独角戏、大权独揽，但语言方式显然不同于之前龙袍加身的“皇帝”说辞以及充满负面意味的独断专行，而是更为中肯和多样化。

以《纽约时报》十九大结束后的系列报告为例，虽然该报一方面延续了以往的论调，给习近平戴上了一顶“万能主席”的帽子，并在多篇文章中一再提到他的权力集中与加冕，以及对于接班人制度的打破，但文章同时也写道，“和毛泽东一样，他（习近平）受人拥戴，有领袖魅力，而且极度自信。”“在第一个任期中，习近平加强了对社会的控制，预计他将把重振党威的威权主义愿景奉为圭臬--也许将自己定位成关乎中共生死存亡的人物。” 而最早将一袭黄袍披在习近平身上的《经济学人》，此前以徐才厚落马入题，虽然意在阐明“掌权于一身的主席”这一命题，但基本上破除了“逢中必反”的简单逻辑，转而更愿意去剖析习之所以尽可能掌权的内因，比如进行一个广泛的改革议程、摆脱一小部分高层领导人共享责任和决策权的旧有统治模式。 CNN也徘徊于习近平究竟是改革者还是独裁者的边缘，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世界领袖还是开始着手解决一些敏感问题，尤其酝酿了一些可能会彻底影响中国政治、社会和经济版图的改革计划，比如废除劳教、松绑计划生育政策、户籍改革、增加国家主导产业的竞争力以及建立更为独立的司法体系和反腐运动等。 所以西方媒体真的变了吗？有变，亦有不变，何况唯一不变的即是变化本身。西方媒体真的转弯了吗？至少被迫在进行。后续会否继续甚至彻底转弯尚不可知，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旧的平衡被打破，另一种新的平衡便可能成为外界认识中共以及中国的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