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海怪”严仁颖

- 抗日剧导演、抗日啦啦队队长

张元良校友供稿 《中国政协报》8/31/2015

严仁颖

张锡祜烈士（中）和严范孙的孙子严仁颖(右一)

南开学校曾经出现过两大怪，“海怪”严仁颖和“陆怪”张锡祜，前者是严范孙的孙子，后者是校长张伯苓最钟爱的孩子。两人在南开都很活跃，在校内小有名气。 

众所周知，南开话剧（早期称新剧）团在近代中国是学校社团中的佼佼者，历来以新鲜活泼的话剧演出而名扬津门，并为南开学校赢得北国话剧的摇篮等美誉，在中国话剧史上占有一席之地。这除了创校老校长张伯苓和其弟张彭春分别扮演着南开话剧的创始人和把西方现代写实剧介绍到中国来的第一人等角色外，“海怪”严仁颖等人也是南开话剧的重要创作者和实践者。 

严仁颖参与南开话剧的创作演出，还有“家族”传统。祖父严范孙身为南开学校的“校父”，不仅自己十分爱好戏剧，而且对于戏剧的教化功能有着比较深刻的认识和了解。因此，严范孙特别注意戏剧改革工作，从鉴赏、评审、编剧以至指导演出，无不投入较大热情。早在1906年，严范孙就在自家东院搭起凉棚，组织亲友及儿孙演出话剧《箴盲起废》，由张伯苓等人担任主要角色。这是天津最早的一次话剧演出。1909年，严范孙又在自己的家里演出了张伯苓编导的话剧《用非所学》，由张伯苓和范莲青、严智怡等人参加演出。从此，严范孙与张伯苓商定，每逢南开学校周年纪念日都要举行一次话剧公演，作为辅助教育和丰富学生文娱生活的一种形式，从而也确立了南开编演话剧的传统。而严仁颖的话剧情结似乎也与这种家庭戏剧文化和学校校园文化的熏陶不无关系。 

严仁颖就读于南开中学时，曾积极参加南开话剧团《争强》的演出活动，并表现出高超的表演才能。1930年，他担任校庆游艺会主席，并独具匠心地进行设计和安排。在多达28项游艺活动中，《错》、《好事多磨》、《虚伪》等三个独幕剧最具代表性，演员表演各尽所长，赢得了观众的交相称赞。1931年春天，因演出话剧《谁的罪恶》，严仁颖为自己赢得了“海怪”的称呼。1935年，为赈灾筹款，南开话剧团演出《上寿》、《财狂》等剧。在《财狂》一剧中，严仁颖扮演厨子兼马夫。他用喇叭般的嗓子、坛子般的块头、矮矮的个子、滑稽的衣服和装饰，把一个忠厚朴实的仆人演得活灵活现。《大公报》曾以较多版面加以介绍，称赞此次演出为“华北文艺界的盛事”。 

抗战开始以后，南开学校自天津迁往西南地区，部分参与戏剧创作和演出的师生流散了。由于受到环境改变和物质条件匮乏的限制，南开的话剧创作与演出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尽管如此，严仁颖仍然坚持对南开话剧的那份热爱，创作了反映学生生活的话剧《王先生欢迎张校长》。1937年底，身为校长室秘书的他，还担任了话剧团体怒潮社的辅导和兼职导演。这期间，他曾导演过《炸药》、《少奶奶的扇子》等剧。为激励社会各界抗日斗志，他还率领学生到数十里以外的地方演出《我们的国旗》和《重整战袍》等剧目。1939年南开校庆时，他导演并参与演出的《日出》获得极大的成功。1940年，他先是导演《夜光杯》，后又推出《财狂》。1941年，准备到美国进修并兼任《大公报》驻美国记者的他，还在《雾重庆》中扮演了一个配角。 

除了在南开话剧发展中给人们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外，严仁颖与南开啦啦队的关系更是令人称道。早在20世纪20年代，南开学校啦啦队就已经活跃于各大比赛场了。尽管当时啦啦队还不是一个非常正规的学生团体组织，但是“海怪”严仁颖和“陆怪”张锡祜却是学生们公认的带队。在严仁颖、张锡祜等人的组织下，南开啦啦队有一绝活，即能够以人排出“允公允能”、“南开精神”、“体育建国”、“运动第一”等等字样，远远望去颇有气势。他们不但可以随着一声令下，一下子便排出一字，还可以一笔一划写出一个字来，为比赛现场增添不少情趣。 

1934年，第18届华北运动会在天津举行。南开学校的大学部、男中部、女中部同学和少数校友共约280余人，为迎接运动会的召开自愿组成啦啦队，严仁颖担任大队长负责男中部同学排字训练，并由男中部的军乐队为啦啦队伴奏。在这次运动会上，啦啦队的队员们表现出极强的抗日救国思想。入场式开始之后，随着运动员们的陆续进场，正对主席台的400多名南开学校的啦啦队队员，在素有“海怪”之称的队长严仁颖的指挥下，突然组成“勿忘国耻”四个大字表达爱国情感，前来观看比赛的3万多名观众顿时被南开学生大胆的爱国行为震惊了，立刻报以狂风骤雨般的掌声。掌声未息，南开学校啦啦队员们又一变手势，打出了“收复失地”四个大字，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观众们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纷纷起立为南开学生鼓掌。对此事，天津《益世报》曾做了专门报道： 

在“海怪”严仁颖领导之下，……男队员服白上衣，女队员灰上衣，男队员每人手执黑白两面之布幔一只，受严之指挥，临时缀为各种文字。“勿忘东北，勿忘国耻”……大博观众鼓掌……唱歌词句中如《努力奋斗之歌》：“众青年，精神焕发，时时不忘山河碎，北方健儿齐努力，收复失地靠自己”，尤能发人猛省，其意义非只为运动会助兴也。 

当开幕式上南开学生排出这些字样和唱出中国人民的心声时，博得了观众一致的好评。南开学生在华北运动会上的抗日举动，震惊天津、华北乃至全中国。